回到2022年，美国中央银行——美联储——开始迅速加息以应对通货膨胀。在一年多的时间里，利率从接近0%上涨至超过5%。一开始，这对像JPMorgan、美国银行、花旗银行和富国银行等大型美国银行来说是好消息。为什么？因为当贷款利率上涨的速度快于银行支付给存款者的利率时，两者之间的差距——称为净利差（NIM）——会变得更大。这意味着每次银行放贷时会赚更多的钱。

净利差的上升导致了所谓的净利息收入（NII）的激增——本质上是银行通过放贷赚取的收入减去支付给存款者的利息。在2023年，这帮助四大银行创下了创纪录的利润。

但是，到2025年，最初的优势正在消退。曾经帮助银行的高利率现在开始伤害它们。存款成本正在追赶，越来越少的人和企业申请贷款，老的低利率债券投资现在价值大大降低。对于银行来说，“轻松赚钱”的阶段显然已经结束。

利润率发生了什么变化？

当利率首次上涨时，银行能够从借款人那里赚取更多的钱，而不需要提高支付给存款者的利息。在2023年初的高峰期，四大银行的平均净利差为2.52%，它们的利息收入总额为2530亿美元。仅JPMorgan在2023年就带来了约900亿美元的收入

快进到2025年，这些利润率正在缩小。现在，平均净利差接近2.43%。美国银行遭遇的困境最大，下降至1.99%，部分原因是它持有许多支付非常低利息的旧债券。富国银行的净利差仍然最高（2.67%），这得益于聪明的存款管理和早期对增长速度的限制。

贷款减少，存款更昂贵

现在，人们和企业借款的情况减少了——这很可能是因为贷款成本很高。在2025年初，美国银行仍然成功增长了6%的贷款额，但是JPMorgan仅增加了2%。花旗银行和富国银行都报告了贷款的轻微下降。

与此同时，银行被迫提供更好的利率以保持客户存款。许多人正在将资金转移到收益更高的选项中，如货币市场基金或国库券。这使得银行为了保留客户资金不得不支付更高的利息——并且侵蚀了它们的利润。

富国银行在这一点上处于较好的位置。由于过去几年它未被允许积极扩展存款（由于美联储的限制），因此它一开始并没有依赖于高成本的储蓄。这帮助它今天维持了相对较低的存款费用。

为潜在损失做准备

随着更广泛经济中的放缓迹象显现，银行正在为借款人可能无法偿还贷款的情况预留更多资金作为缓冲。这些被称为信贷损失准备金——是一种为自己提供的安全网。

在2025年第一季度：

• JPMorgan增加了33亿美元的准备金——是五年来的最高水平
• 花旗银行增加了27亿美元
• 美国银行增加了15亿美元
• 富国银行实际上略微减少了准备金，在之前已积累过准备金后

到目前为止，并没有出现重大的违约危机——但银行显然变得更加谨慎，特别是在信用卡和商业地产领域。

隐藏的问题：债券损失

当利率接近0%时，银行大量投资于长期债券。现在，随着利率的上涨，这些旧债券的价值大幅下降——这种情况被称为未实现损失。这些不是银行必须在财报中报告的损失（除非它们出售债券），但它们仍然影响银行可用的资本量。

美国银行在这里受到的影响最大，拥有超过1000亿美元的未实现损失。JPMorgan和富国银行各自有约400亿美元，而花旗银行的数字接近250亿美元。

各银行应对方式

JPMorgan 总体上处于最强的位置。它拥有广泛的收入来源——从交易台到财富管理——并且并不完全依赖于贷款。其股本回报率（ROE）约为18%，是该集团中最高的。

美国银行 面临更多压力。它仍然赚钱（ROE约为12%），但不断上升的存款成本和未实现的债券损失限制了它的选择。

富国银行 在改善中。随着存款上限的解除，它开始再次扩展。它拥有最高的利润率、低存款成本和更清晰的资产负债表。ROE约为11%–12%。

花旗银行 正在进行长期重组。它做得更好——利润同比增长了21%——但仍然落后于同行，ROE约为8%–9%。

最后思考

美联储加息后的美国银行繁荣期已经结束。剩下的是一个更为艰难的环境，利润变得更加难以获得，风险需要更密切的关注。在四大银行中，JPMorgan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平衡性脱颖而出。富国银行正在快速改善。美国银行和花旗银行正在努力应对，但它们需要强有力的执行才能保持竞争力。

在这个新阶段，不再仅仅是利率优势的问题——更重要的是每家银行如何巧妙地打出自己的牌。